承蒙错爱。

【启红/黑花】铜龟印(七)

黑花初遇,我会说我这这么多就是为了这章?诶嘿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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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争愈演愈烈,张启山与其他八门的接触越来越多,其中最不想参与其中的就是齐铁嘴。小孩天天看着齐铁嘴愁眉不展,隔些镜片,他更加憔悴。
又是一天,张启山又派人来找他,齐铁嘴说过后自己会去,打发走了来的人。
“你要走了?”
“嗯,你呢?和我一起走吗?”齐铁嘴苦笑着看他,不太惊讶他看出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。
“我不走,”小孩笑着说:“对我来说,哪都一样。”

当天,九门中的八爷失踪了,算命摊子的伙计也不知他去了哪,不过他留下的钱恰好是伙计们当月的工钱。
那个“小算命的”也不见了,有人建议张启山去找他,但张启山心中不愿与此人有所交集,摆摆手,就这么过去了。
几天后,陈皮手下一个兄弟过来和他说有个孩子找他,陈皮叫人进来,果然是“齐家”的那个孩子。
“四爷,您说过会给我个位子的。”
“当然,随时随地。”
旁人不知道四爷为什么对这孩子如此在意,从玉潭村回来后,他就总是说起齐家的孩子,只不过没想到这个孩子真的会来。
“既然都是自家兄弟了,就说说你的名字如何?”
“我没有名字。”小孩认真的说:“既然是自家兄弟,随便称呼就好。”
名字是过去,是他不想被人知道的那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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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棠开了,巷子口剃头的吆喝全是北京特色,男人一身黑衣,跑来跑去的孩子们都停了下来,呆呆的看他。
来着带着墨镜,二三十岁光景,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个辫子,嘴角上扬,一副与眼前四合院格格不入的模样。
敲门声来应门的看看他,打量一番后恍然,叫了声黑爷,就给里面回话去了,不多时又出来,说二爷请的。
黑瞎子来到二月红面前,当年为爱妻跪于张府门前的男人如今已满头白发,老人坐在八仙椅上,看见他并不吃惊。
“来了?”
“来了,等等就走。”黑瞎子把墨镜又往上推了推:“是想来见二爷一面,讨口茶吃。下次再会,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”
“你要是回去,见了阿四,记得帮我给他带个好。”
黑瞎子点点头。
这些年阿四的名声越来越大,不尽然都是好的,可在二月红眼里,怎么都是当年那个有些顽皮的徒弟。
当年,陈皮犯了事,来找师父告别,二月红看着他,却不知该叮咛些什么。千言万语到了脸上凝成三分不舍七分心痛,陈皮在他前面磕了三个响头,道:
“陈皮不肖,不能给师父养老,但我活着一日,就一天认您是师父,就是以后混账的您不认徒儿了,徒儿也定不负您。您若有事,千山万水,刀山火海,陈皮在所不辞。”
“说什么胡话,”此时的二月红已经失了丫头:“出门在外好生照顾自己,能有多远走多远,世道安分下来前,别再回来了。”
陈皮这一走,二月红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没牵挂了,张启山还在外面带人弄些关乎天下的事,可二月红反倒冷静下来,照料着院子里的花。
一月花开二月红?
他累了,想就这么歇着,他不会像齐铁嘴似的逃走,也不可能和黑背老六一样尸落街头,他有自己的底线和风骨,让他在那样的大环境下也能活出一份雅致。
再后来,战争停火了,他听闻张启山被人邀去赴宴,有生以来,二月红第一次主动去找张启山,听属下来报的张大佛爷以为是听错了,直到二月红真的来到他面前,他才回过神来。
“二爷所为何事?”
多少年了,他总想请这人出山,可每次都是自己主动过去,看到的尽是姹紫嫣红中他的冷颜,没想到快结束了,他却愿意出现在自己面前,在这一板一眼中,他好像终于看见了真的二月红不是雨中被悲哀盈满的男人,亦不是戏台上画着油彩的二爷。
“要我陪你去吗?”
张启山明知那是鸿门宴,可他不得不去,二月红也一定知道,但他主动来了,想和他一起去。
“不必了。”
张启山看着他,多年的隔阂仿佛都在这一刻打破,他以为他恨他,可时间过去,恨演化成了更多其他的情感,复杂而无法琢磨。
“我自己去就好。”
他穿戴整齐的军装,在镜中映出的是个沧桑之人。
“二爷,保重。”
他留给了他一个背影。
二月红曾经那么“厌恶”他的脸,他的名字,他的到来。可过了半辈子,唯一一次主动来找他,却只剩下了背影。

一个月后,他在解九的帮助下去了北平,相对的,他许诺了他一件事。
再久一点,二月红听到了关于张启山的消息,他去了台湾,不过,还活着。
还活着。
在二月红看来只有这个消息最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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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日子过的太快,都不能想。”二月红笑着:“你现在……叫什么名字?”
“都叫我黑瞎子。”
玩味的名字,对他来说也足够了。
从不远处有咿咿呀呀的唱腔传来。
“那是……”
“我新收的徒弟,解九家的小花。”
那就是解九的请求,多年的交情加上这四合院,他只想为孩子换得最后一点点庇护。
黑瞎子往那边看了看,见了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孩。
“男的?”
“是啊……也是迫于形势,让他遭罪了。”
二月红的话里满是愧疚。
“您若放心,就此把他托付给我如何?他依旧能做他的解当家,而且只要我还活着,便竭力保他一生安稳。”
二月红看着他,笑道:
“你不也还是个孩子呢。”
花鼓戏在这里唱,也是少见的奇景。
“不愧是二爷教出来的徒弟,嗓子清亮的很。”
“这件事,谈不上托付。”二月红突然开口:“我不能一直陪他,其他人也没这个本事,唯有你,如果有一天他因祖业众叛亲离,我想至少有人作为他最后的支撑。”
黑瞎子呷了一口刚端来的普洱,道:
“二爷开口,在所不辞。”
临走时,黑瞎子给他留下一封信,说是陈皮给的,特意叮嘱说要临走在交给二爷,二月红晓得,他是怕自己先看了信,在黑瞎子面前细问。
“你记得告诉他,他有师弟了。”
这么多年,他依然是他的徒弟。
“记着了。”黑瞎子推了推眼镜:“二爷,说句不相干的,到了现在,您还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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