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蒙错爱。

【全职】大风起兮云飞扬(肖时钦世家)

念及昨日情分,不懂今朝孰是孰非,终难解天地一曲人憔悴,世事难为

“孙将军,霸图打来了。”

孙翔安坐马上,笑的傲然。

“让他打,量他们也没有多久的好日子过。”

战矛寒光凛冽,是一柄好兵器——孙翔虽然一直不服气这一点,却也没办法驳回什么。却邪的制作可谓巧夺天工,就是找遍全嘉世也不可能找到这么一名奇才,而叶秋也从未提起过自己的战矛从何而来,只是有他时,却邪就在了。

现在他死了。

孙翔这样在心里念叨着,他不想活在那个死人的阴影里,不管是霸图还是其他什么,最好都赶紧打过来,他要证明有他在,嘉世战无不胜。

两军对垒,他看见了对面的大将。

一个是男人,看上去有点文弱,手里没有武器,紧紧的抓着马的缰绳,看上去挺紧张。另一个是女人,却穿着顶好的战甲,往他这边看时,两人的目光正对——感觉那个女人更棘手一点?

“手抓缰绳也太紧了吧?”楚云秀瞥了一眼身边的林敬言:“你有多久没实战了?”

“记不得了,”林敬言苦笑着:“张先生给做的安排都一丝不苟,实在不能强记。真要说起来……这种相对自由情况下反倒莫名的兴奋了。”

握着缰绳的手在颤抖,假如他不是霸图的大将,而是从呼啸离开后的普通人一个,他肯定早已开战。

马蹄踏踏,坐骑和主人一样焦躁不安。

“那毛头小子就是孙翔?”楚云秀漫不经心的说着:“物是人非当真令人焦躁不安,本来的叶秋就很头疼了。”

“相对而言,也不会有比他更糟糕的了。”

林敬言浅笑,等待着对方宣布开战。

擂战鼓。

嘉世这边斗志昂扬,军士气势震天撼地。反观霸图这边,从人至马安然的要命,除却呼吸和风吹动帽缨,一片寂然。

复擂鼓,霸图烟雨依旧不动,孙翔却已经按耐的难过,指挥士兵上前开战。

——一样的。

林敬言在心里反复掂度着张新杰给他拟订的方案,他本以为至少要第三次擂鼓双方才会对战,张新杰却摇摇头:

“他没那个耐心。”

如今看来,此子果真不若叶秋。

烟雨迎敌!

孙翔本以为对他的会是那个女人,却不想到了前线,与他刀剑相见的却是那个看上去软弱的男人。

“…真像啊。”

林敬言嘟囔着,这种嚣张,此番气焰像极了那个将他从呼啸当家位子拉下来的少年。

“你在说什么?!”

孙翔皱眉,战矛翻转舞动,几次就要穿透林敬言的肢体。

“我说,你必输无疑。”

霸图屡战屡退,孙翔却半点胜利的喜悦都感觉不到,一直掌握着节奏的是林敬言,这人似乎根本不想击败他,而是让他脱离战场。最要命的是,他真的脱不开身。

“你觉得,最了解应对战矛的人是谁?”林敬言笑着:“提示一,我不是说叶秋,他是最了解如何用矛的人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提示二,我觉得霸图是个很好的地方,人才济济。”

“……”

孙翔不做声,默默加快了进攻的节奏。

“提示三……”

林敬言话说一半,孙翔就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一股恶寒,本能的用战矛挡了一下,却从矛的握柄上传来了一股压力,无法忽视,所以即使面前就有敌人,却还是回头了。

“太嫩了。”

如果在他背后的真是只老虎,孙翔还不至于忙乱,可出现在他身后的是真真的人,而且单用手就抓住了却邪,以极近的距离,注视着他。

“您来的还真是时候。”

林敬言勒马,显然是打算退出战场。

“开始吧,让我看看你和那姓叶的究竟差多少。”

韩文清一句话引燃的孙翔的愤怒,又是叶秋,为什么自己总要和死人连上关系?他明明只是打算……

大战当前,容不得更多思考。

孙翔在之前就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,如今的队手又变成了曾经和叶秋战个平手的韩文清,所有的迎击都愈发吃力,可直到他被击落马下,他都没意识到韩文清也不是想杀了他——起码在目前这个时间,是没有这个心思的。

很近的地方,听见了铃铛声响。孙翔本不想看,却不得不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了那边。

肖时钦骑着一匹做工精良的木马,齿轮互相咬合,前进的很协调。

“怎么被打的这么狼狈了?”肖时钦的语气依旧那么平和:“应该不至于此的。”

“姓肖的,快走!”孙翔紧握着却邪:“我现在保不了你!”

“那就我来好了。”肖时钦放出一只木鸟,落到了旁边的一块岩石上,那块石头的表面立刻凹陷下去一块,紧接着,又是齿轮运动的声音。

孙翔脚下的土地骤然分裂开来,孙翔就那么坠了下去。

“肖…?”

“还记得那个小盒子吗?”肖时钦在洞口说着:“我真的只会这些东西而已。”

洞口被慢慢盖住,一点光亮也透不进去。

“多谢您同意留他一命。”肖时钦对韩文清深施一礼:“如此无理的要求,我绝不会再提了。”

“依我个人是不会同意的,”韩文清道:“只是我家的那位军师觉得无碍。”

肖时钦低垂着眼睛,明明之前所计划的都实行完备,却笑不出来。

地面在晃动,战矛突然将土地捅了个窟窿,孙翔就那样带着他的愤怒,将矛尖指向了肖时钦。

除了孙翔,无人动弹一步。

他不躲,就那么看着,前几天太与他笑颜相对的少年,现在想杀了他。

挺好的。

他闭上了眼睛。

“……为什么?”

孙翔的愤怒耗尽,余下的是满载的困惑和说不清的东西。

他明明知道自己被背叛了,明明觉得想杀了他,明明……用对叶秋的厌恶去厌恶了肖时钦。

可只有那短短的几分钟而已。

冲破牢笼,看见他了,然后,对着他的闭眼迷茫了——矛尖方向一转,从他的手腕划过,红豆散落一地。

“肖时钦……我——”

话说一半,比韩文清力道小的拳头就准确的落在的孙翔的侧颈。

“张大人答应饶他一命,前提是要让他失去行动能力。”宋奇英眼神漠然:“如果需要,我会挑断他的手脚筋络。”

肖时钦倒吸一口凉气,然后看着孙翔又被扔进那深坑里,接着林敬言把宋奇英叫到自己旁边,与他同乘一匹马代步。

“我的马给您,”宋奇英道:“它认路,会带您去找到那位小姐姐。张大人交待的话都在给她的信封里,还有路上的盘缠也在她那——不管是回雷霆崖还是去其他地方,都足够了。”

“请带我谢过张先生。”

肖时钦骑马回身,自此不管是嘉世还是孙翔,都与他再无和关系。

————

“您可来了!”戴妍琦对他招手:“小宋把我送到这里就一走了之,我还在想要一个人等到什么时候。”

“不用再等了,”肖时钦笑道:“不光是今天,以后我也不会让让你苦等。”

“真的吗?那我可记着了。”她抓着缰绳:“我们现在去哪?”

“回雷霆。”

是了,他没有别的落脚之处,嘉世也好,霸图也好,再多的繁华与他的幸福相比都奢侈的要命,他还是喜欢那山崖旁的小镇,安静,并且积极。

就算是绝壁,也不乏生息点点。

“您的手受伤了?”

“来时被石头划到而已,不过红豆那时散了,抱歉啊,明明是你送给我的。”

“没关系,不管在哪,我都心心念着您,有没有红豆都是一样的。”

————

【嘉世孙将军敬启

假如你读到了写封信,那便是嘉世的胜利,尽管这个结果并非我的初衷,还是要在这里恭喜,潦表喜悦。

而我,在您读到这封信时,就已经注定了死去。这封信既不是歉意,也不是忏悔,更像是遗书。具体的不宜在书信中详谈,我只想说说没和你谈过的过去——有人在远方等待自己真的是一件痛苦又快乐的事,回首过去,那个人是我唯一的幸运。因此,我可以为她在所不惜,即使会深陷不仁不义,只要能再叫出她的名字,我就心满意足。

这就是我的全部,我的生命再承受不了更多,即使新的东西再美好,也与我无缘。

好笑吗?那便笑吧,为年轻的你的未来。】

风吹进那间屋子,吹着被压住的信,吹着木头做的风铃,吹着肖时钦在空气中留下的最后一点悲哀,而后,独个散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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